一,来自表哥的包裹
还没到考试,大多数人都很轻松。我委婉拒绝胖子他们一起去打cs的邀请,打算留在寝室里睡个好觉。这种淅沥下着雨的天气最适合睡觉了,美美闭上眼睛,我竟然就梦见表哥了。
我表哥是个奇怪的人,我二姨和姨父去了外国以后,他总是来去匆匆。我们这些亲戚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兄弟几个里就我和他最好,小时候我们经常玩一些幻想中的灵异游戏。现在我还能经常能收到他一些奇怪的名信片什么的,来自的地址是各种地方,有时候我听也没听说过。上个月我接到一封夹着他近照的信。同寝室那帮哥们儿都说他很像我,无论面貌还是身材。
梦里的表哥比那张照片里脸色还苍白消瘦,虽然他比我高很多,但和我面对面站着,他就像属于我的一个苍白的影子。哥!我不知道说什么,你你怎么了?他张了张口,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最后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就这样。
随后我就浑身冷汗的醒来,仿佛做的是噩梦。寝室里没有人,我只听到窗外的雨声,静的可怕。有敲门声吓我一跳,那同学是取信的,他给我一张单子,要我去邮局取包裹。
去就去吧,反正醒了也睡不着,我起身随便穿了件衣服打算去邮局。眼睛的余光扫到有个影子在窗外一晃。
我过去看,该不会有什么吧?这里可是四楼。
我什么也没看见。
那包裹是表哥寄来的。表哥的包裹很简单,有一封信和一套衣服。那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的一个地址和两句话。信封里面还有一把小小的铜钥匙。
但是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表哥在信上写的那句话是:那栋房子里有一具尸体,一个凶手,一位巫师和一个灵魂。我要你去找那个灵魂出来,按我说的做,只有找到它才能救我。
然后什么都没写。
我把衣服找出来穿上,很合身,想起表哥的上一封信,我发现两封信的地址是一样的。表哥让我去的就是他上回寄给我信,并且在那里拍了照片的房子。而那套寄给我的黑色衣服跟他照片里穿的一摸一样。
回来的胖子说:那个是你表哥的衣服吧?我说:不会的,表哥比我高,他的衣服我穿着不会这么合适。
子强比较擅于分析,就说会不会是你表哥在那房子里出了事,叫你穿这套衣服去救他?
救人还要有制服吗?还要说灵魂,凶手什么的?我们的东北大汉黑子不以为然的说:这一定是个恶作剧,你们哥俩闹着玩的。反正那个地址就在市里,明天周六,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最后大虾说:这个事情透着诡异!咱们都陪你去好了。
我说:一点小事犯不着!我自己去看一下得了,大不了发现不妙,再打电话回来。你们可要去敢死救我!哥们儿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应和,我上铺的阿彪还递过来一块玉佩,说是缅甸玉佛,开过光的。我挺感动,随手挂在脖子上。
二,灰楼
我按照地址找到那里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那是一栋灰色的小楼,二层。由楼下可以看到楼上是些没有窗帘的灰色房间。好像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我试着敲了敲门,意料之外,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给我开了门。
她看见我,大吃了一惊,哆嗦着说:你你怎么回来了?我不解,说:我没来过啊!我是来找我表哥的。我把表哥那张照片给她看并且解释说我们长得很像,恰巧穿着同样的衣服而已。她信了,让我进来。
门里面是挤满灰尘的楼道和挂着蜘蛛网的屋顶。那女孩指指窄窄的楼梯让我上去。我看见楼梯下面黑洞洞的门,问她这里是不是有地下室。这个问题简直是废话,她点了头告诉我那就是门。
不过早就不用了,我们住在这里的都没有钥匙的。她说完快速的走在前边,直到把我带到二楼第一间屋子,她的房间。
那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桌椅摆放的十分整齐,明显主人是个爱整洁的人。但相反窗户上的玻璃非常脏,而且屋顶的墙角活跃着跟楼下一样的蜘蛛网。窗户上灰尘累累,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开过窗。
那女孩不曾留意我的眼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就松了一口气,让我随便坐,告诉我她叫阿霞。
阿霞,你认识我表哥吧?我问,她点点头,然后带着惊慌和害怕的神色问我怎么知道他来过这里。他自己告诉我的,叫我来这里找他。我说,心想救那个字太夸张,还是不提为妙。阿霞更吃惊了,她几乎是跳起来说:他还在?他还在!他还能告诉你他在?
我不解,就问她表哥出了什么事。
但是阿霞扭捏的不说了,我正要追问,楼道里的电话铃响起来,她马上开门去接电话,我只好站在门口等她。
这时有人从后面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那是个中年男人,我几乎不敢直接去看他,因为他实在太瘦,简直是皮包着的一副骷髅。他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你你跟姓林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尽量礼貌的告诉他,那是我表哥,然后我问他表哥出了什么事。
他 呵呵呵,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被那个丫头吃掉了。那人用干瘪的手指指着正在讲电话的阿霞,凑近我说:你不要相信那个丫头,她最喜欢吃活人的心脏了,她是一个凶手!那声音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而且还没等我明白过点什么来,他竟然转身自顾自的走了,进了第二间屋子。
我发现二楼一共有四间屋子,并且每个门上都用鲜红的油漆涂上了号码。
好了,我们回房间谈吧?阿霞不知什么时候讲完了电话,在我身边乖巧的说。
这里一共住了几个人?我问她。
她说:这里只有二楼住了人,一楼是库房,不出租的。喏,二,三,四,加上我的房间,一号,一共住了四个。
我试图从她的窗户看街景,但是玻璃简直太脏,看过去外面一片灰茫茫,几乎什么也看不到。窗户上只有我自己脸色苍白的影子还依稀可辨。
我问她那三间屋子都住了谁。
二号住的是李伯伯,退休在这里养老的。三号住着个跟我一样的女学生,姓白,听说身体不好,很少出门。四号住的是莫先生,他真真正正是个怪人。
我问她房主是什么人。
不知道啦,我们每个月把房租放到门口的信箱里,他就会自己把钱拿走的了。这里的房租非常便宜,我们何必要知道谁是房主呢?没人来赶我们就得了。对了,其实我一直怀疑,那个房主就住在这个楼里!我顺着阿霞的思路,问她房主最可能是什么人,她又摇头说:不清楚啦,我也是瞎猜的。
我接着问她表哥的事,这回她说:你表哥,就是林先生是一个月以前来到这里的。那一阵他就住在楼里,我白天经常看到他在楼道走来走去。后来要不是他破坏了规矩,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问:什么规矩?阿霞说:就是当初租这房子的和约上写着的,绝对不能窥探这里的地下室的规矩啊!你表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那一天我从学校回来,一进楼道就闻到一股子臭味。我发现地下室的门半开着,以为是房主自己开的,这时林先生脸色苍白的由里面探出一张脸来,差点把我吓死。他说:‘别叫!我在干正经事。’我告诉他说那地下室是不让住客进的,如果房主发现他这么做,一定会赶他出去。他不以为然的摇了一下头就消失在门里面了。过一会那门竟然自己‘怦’一声关上了。
我焦急的问:那门是自己关上的?怎么会?阿霞说:我也很奇怪,不过那时候林先生已经下到地下室的深处去,那门确确实实是自己关上的。我开始有点担心,不过等我回到楼上放下书包又下来,看见那门竟然大敞着。嗯,一定是林先生自己打开门,出去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过林先生,我以为他搬走了呢。阿霞说。
我是来找表哥的,据我所知他还在这里。我说,他在这里的时候住的是几号房间呢?阿霞皱眉说:我不知道!我曾经看到他从其他三个门都走出来过。
那么其他三个人当时是不是有出去旅行或者不在这里住的?
阿霞坚定的说:没有,我都看到过他们了。他们当时都住在这里,我想林先生一定是和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合住的。
我起身说:那我去问问他们三个人吧!阿霞说:也对,你问问他们吧,除了莫先生,都是很友好的。我想起刚才的中年人,说:二号房间的大叔怎么样?
李伯伯吗?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胖,经常担心他的血压高。阿霞笑着说。
三,地下室
我敲了半天二号房间的门都没有反应,最后三号房间的门开了,一个赢弱的女孩出来说:你找李伯伯?他很久没出来了。
我过去跟她说话,她头也不抬,我说:我是来打听关于林志强的事的。
我看到她长发下的脸似乎动了一动,她邀请我进了她的屋子。
我姓白,她坐在自己的床铺上说,叫我白洁。
她人是干干静静的,穿着雪白的裙子,全然不像她的屋子里一样乱七八糟。我看看地板脏的没法下脚,她不以为意的说:没关系,踩吧,都是垃圾。
她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穿衣镜,那大概是除了她以外唯一整洁的了。我走过去看,有几秒钟那镜子里没有我的形象,我诧异的用手去摸,白洁叫住了我。那镜子很珍贵你小心。
白洁在打量我。你是他的亲戚,你很像他,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他的弟弟。我点头,问:你和我表哥很熟吗?那么他那几天是跟你合住的?白洁做个荒谬的手势说:怎么可能!他住在莫灵那里。
我还想问,她却示意我住口,看了我好久才说:没错,你们像得很,只不过你表哥脸色苍白,而你不同,你脸色很好。
她这间屋子的窗户同样没有窗帘,但比起阿霞的来要好的多。显然她经常开窗通风。我看到窗外天色已经很晚,说要回去了。看来今天是找不到表哥了。
你现在要走?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不行,你现在不能下楼去。
为什么?
她回答说:因为天黑了,你必须等到莫灵回来才能下去。
莫名其妙,我要求她解释给我听,她说她也不清楚,但是拜托我一定不要一个人下楼。我打开门,楼道里没有人,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这么晚了,得赶回学校去。
我坚持要走,白洁居然伸手拉住了我。别走!她抬起头来恳切的说。我被打动,刚要跟她回屋,隔壁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年轻人出来快步下楼。
白洁和我都吃了一惊,从背影看那人确实是失踪了的表哥,我高兴的追过去。
一楼是没有灯的,我追下来之后才发现。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我发现这里跟白天上来时有些不同。地下室的门敞开着,凉气扑面而来,有什么东西在门里深邃的楼梯下蠢动,我有点害怕,想打开大门出去。
但那门好像锁住了。
我想到了包裹里的钥匙,拿出来摸索着插进去,打开大门。外面一片漆黑,不过那也要比地下室里的腐臭味好很多,我不顾一切冲出去。
等待我的却是脚下一绊,向下一栽。
我错了,那时候我想,只顾着开门,竟然没想到楼梯和大门的方向。
我打开的是地下室的门。
等我恢复力气爬起来,四周黑蒙蒙,分辨不出哪里是上楼梯的路。为了避免走错,我原地不动了很久,最后终于被心里的恐惧打动,大声的喊起来:有人吗?
我的声音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地下室里旋转,再旋转。周围都是墙壁,让我窒息。终于,我想起自己带着打火机。哆嗦着掏出那个小东西,啪的一声打着它,我看见面前是另一个我。那似乎是一面很大的镜子,我很奇怪地下室里有这样的东西。镜子里的我面色苍白,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我开始奇怪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动作,后来想到表哥。
哥!我拍打那面镜子,镜子里的我也冲上来,疯狂的在另一面拍打。
或许那就是我吧,我正想着,镜子里的人离开了镜面,慢慢倒退着走了。
我回过身,手里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在亮光消失的一霎那,我看到一个女孩。
她在黑暗中一下子靠近我,我似乎闻到她发稍上奇怪的香味。
我很冷,抱抱我。她说,然后扑进我怀里。
她真是瘦的可以,抱着她我想起在美国的女朋友阿梅,她也这么瘦。女孩子是要有一点丰满抱着才舒服的,正寻思这不合时宜的念头,那女孩冰冷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抱紧我。她说,我感到她嘴里吐出的气息,冰凉彻骨。你是谁?我问。
别拒绝我。她用冰凉的唇亲吻我的脖子,我很想挣开,但动也动不了一下。
接着我觉得她张开了嘴,两颗尖利的牙齿咬进我肉里。
四,奇怪的房客
醒过来的时候我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被从没有窗帘的窗户上穿过来的阳光晃着眼。
床边一个奇怪的人正目不转睛的瞅我。
看那样子,他年纪应该和我相仿,一对大大的黑眼睛占据了他半个脸,下面尖尖的小下巴上挑着,露出不自觉的笑容。我从来没见到过长得如此精致的家伙,不由得多看几眼。看我做什么?他忽然问,然后轻轻一蹦,坐到屋子中间的凳子上去了。
我是莫灵,你好!他在那凳子上也是来回晃,这俏皮的样子让我对他立即有了好感,我说:你好!我姓周,叫我小狼。
我问他:是你救了我?
莫灵点点头说:我恰好那时候回来,救了你了。我问他那个女孩是什么人,他愣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啊!她被我吓跑了。你怎么会在地下室里?
我对莫灵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希望他能给我答案。可是他说:哦,我知道了。其实我是你表哥的朋友,他失踪我也很奇怪,既然他把东西寄给你,就是希望你把真相找出来。你可以住在我这里,除此以外,你要靠自己。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白洁是可信的。你好自为之,我一般都回来的很晚。他说完出去了。
我觉得这里真的很诡异。
难道真如表哥所写,这里有一具尸体,一个凶手,一位巫师和一个灵魂?可是据我所知这里只有四个人。我在屋里踱步,希望能理出个头绪来。莫灵有能力救我,一定是巫师了,灵魂,难道是表哥吗?我又到哪里去找呢?
还有就是在剩下的三个人里,有一个就是凶手了。
昨天晚上那个女孩子,我忽然想到,她是很瘦的。
阿霞身材匀称,李伯更不可能。那么有人敲门。我去打开,是白洁,她问:你有什么线索吗?找到你表哥了吗?我怀疑的说:没有,昨天晚上你看见什么没有?
她马上说没有:你下楼以后我就回房间了。我说,我想到她房间里去呆一会儿。
她房间还是那么乱,不过白洁一点不介意:楼道里有暖壶,我去给你倒水。趁她出门,我急匆匆的察看了她房间里的东西,她的被子下面,我发现了我的小打火机。
啊!是白洁的尖叫声,我快步出去,她面前扔着打碎的茶杯。杯子的四周是一片猩红。我我倒了水,刚要拿来给你,一下子看到水,红的!我拿起暖壶问:你是从这里倒出来的?她点头。
我拔下壶塞,又盖上,放下它。
那里面是猩红的一壶血水。
这水是哪里来的?白洁摇头说:我不清楚,本来我们是轮流烧开水的。不过最近有点乱,我只知道今天不是轮到我和莫灵。
我不能判断这情况,忽然想起一个念头。白洁,你觉得莫灵是可信的吗?她想了想然后说:是的我想他是好人。我接着问:你觉的这栋房子里的人有人会说谎吗?她怀疑的看了看二号和一号的房门:我不清楚他们两个。
我让白洁在自己房间休息,自己去找阿霞,她刚好在。你又来了?她微笑着招呼我,你找到林先生了吗?我坐在她为我搬的椅子上,说:没有,不过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问啊。她好脾气的说。
我深吸一口气,问她:你对白洁了解多少?阿霞说:她身体不好,我们没什么深交。不过她欲言又止,在我再三追问下才说:她有时候怪怪的,我能看到她三更半夜在楼道里走,而且偷偷的喝鲜红色的液体。我惊讶:你是说,难道她喝血吗?阿霞说:我没那么说,不过她那样做的确很奇怪嘛,你没有发现什么吗?我说没有,接着我问她是不是跟隔壁的李伯很熟。还可以了,怎么?
我一直没见过他,你能不能陪我去隔壁拜访一下?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同意。我们敲了隔壁的门很久都没有回应。他一定是出去了。阿霞说,我失望的想走,但是忽然那一刻,我确定听到了来自屋里的声音。屋里有人!我大声说,接着用自己都没有料到的力量撞开了门。
恶臭,一股恶臭中人欲呕,正对房门的椅子上直挺挺靠着那个昨天跟我说话的中年男人。他还是那样干巴巴的,脸是青绿色,许多小虫子从他腐败的眼窝爬进爬出。他明显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
五,真相浮出
阿霞说:真奇怪啊,这里怎么会有一具尸体呢?我看看她,她似乎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你这么镇定?她火烫了一样的说:没有,我刚才吓了一大跳呢。
我们都站在楼道里,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还是说:你不用再装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阿霞笑着说。
昨天扮成我表哥,引我到地下室,再偷走我的打火机放到白洁床上。
阿霞向后很快退一步说:怎么可能!
我的表情却是不容置疑,我说:我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一直在说谎。
阿霞说:你找到你表哥了?
我点头说:对!他被你封在白洁屋里的穿衣镜里!
阿霞听了这话,猛地变了脸色。我看到她重新抬起的头上血红的眼睛。你很聪明,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知道的,不过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莫灵和林志强的确傻的可以,居然想到要用你这样一个什么也不会的笨蛋来对付我。
我一点一点退到白洁的门边。
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从一开始你的话就太多了,我发现你一直很仔细的陷害白洁,这太明显了。而且,你房间的窗户一直没开。你表面上是个健康女孩,住的地方却常年不开窗。这很不正常,不是你不住在那里,就是你根本不需要新鲜的空气。
阿霞说:没错,我不需要空气,因为我早已经死了!
我已经拧开白洁的门把手,说:还有,刚才我闻到你屋子里的味道明白了,那股味和地下室里的女孩是一样的,昨天想杀我的就是你!
稍后的一瞬间我猛的躲进白洁的屋子飞快的把门反锁。
我对白洁说,打碎那面镜子!
她先是惊讶,然后抱住我叫道:不可以!这样他会死!我挣开她说:不会的!你听我的没错!
门在这时被阿霞撞开了。她像电视里每一个歇斯底里的女鬼一样可怖的瞪着我们。我要杀了你们,我需要鲜血。她大叫,扑过来,我把白洁挡在身后。
我感觉到她冰冷的指甲插入我的喉咙,在那一秒钟我还有机会随手抄起白洁桌子上的一块镇纸朝那面穿衣镜砸了过去镜子碎了,我颈中的缅甸玉佛忽然白光四射,这光和镜子里柔和的黄色呼应着。阿霞在这光中退缩了,我以为听到大慈大悲的声音。表哥的脸在我面前闪烁,像湖水里的倒映,慢慢碎成很多片。
模糊中,有什么人在黑暗中抱紧我。你是谁?我轻声问。她说:我是阿蒂特,你的守护神。从学校开始,我跟着你三天了。她温暖的手抚摸着我喉咙上的伤口,我感觉一片清凉。我死了吗?我问。她更紧的抱住我:没有,一个有守护神的人是不会莫名其妙的死亡的。并且,你是胜利者,你赢了这赌局。
我听到我的守护神巨大的翅膀拍击空气的声音,那一刻我感觉飞翔。
再次醒来,我躺在一间医院里。
莫灵来看我,他笑着,说:你是个聪明人,你救了你表哥了。我也冲他微笑,说:那么你可以告诉我真相?
很久以前在那个小楼发生了一起谋杀。一个继父为了得到自己唯一的继女的财产将她杀害了。那女孩的灵魂心有不甘,借助那房子里一个有灵气的法器化为厉鬼,反倒控制了那个继父。那个女孩就是阿霞,她死了以后灵魂还附在自己的身体上。为了继续保持自己作为人的形象,她每天喝她继父的血肉,直到把他喝得皮包骨头而死。
我和你哥哥都是阴阳师,我们先后接到那个继父在还没完全失去自由的时候从楼里设法发出来的信。你表哥先到了那楼里,很快明白了那里发生的事情。但是阿霞利用他女朋友白洁设了圈套,把他封进了镜子里。后来去的我不敢打破那面镜子,因为阿霞说那样你表哥就会死。
白洁为了你表哥,答应阿霞让她吸自己的血。我唯一可做的就是留在那里使阿霞不能威胁白洁的生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最后的一天,我们找到的了你表哥的笔记。
原来你表哥对将来有所预料,他在笔记里说,只有外来的人在没有人告诉他真相的时候打破这面镜子,才可以保护他平安无事。他最后推荐了你,写了你的地址,做好了给你的包裹。但是可能是为了你的安全,或者是根本来不及,他没有寄出。
我说:最后,你寄出了那个包裹。莫灵点头说:对,不过我始终不明白他寄给你那套衣服的作用。
我说:因为我和表哥非常像。到这里来之后我经常看到自己脸色苍白的影子,直到白洁说我脸色很好,我才想到也许镜子里的影子根本不是我,而是表哥。表哥让我穿的和他一样,就是暗示我,他就是我在镜子里的影子。还有他信里的‘救我’,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一个灵异游戏,每次游戏结束,我们都要打破一面想象中的旧镜子。我由此想到,他是让我打碎镜子救他。
莫灵说:那你怎么知道阿霞说谎?我笑道:开始很大程度上,我也是蒙的。表哥的信里说这里有一个凶手。袭击我的女生身材消瘦,我开始以为是白洁,后来你说白洁是可以信任的,我就想,凶手既然只有一个,那么你们四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说谎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你和白洁的说法一致,除去李伯,最有嫌疑的就是阿霞。
莫灵说:那天袭击你的,其实是因为没有吸够鲜血而变瘦的阿霞。因为李伯死了,白洁又身体虚弱,她只好令找途径采集新鲜血肉。她借着幻术让你进了地下室,在我碰巧救了你之后,她又想到用打火机让你怀疑白洁。
嗯,不巧她为了吸食血肉而采集回来的鲜血让白洁在倒水的时候发现了。我从那时候怀疑阿霞根本不是人,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明显比昨天瘦很多。人是不可能一下子瘦那么多的。
我说:还有最后一点,我看见了李伯会动的尸体。
结局,归来的表哥
我回学校大侃一阵我在小楼的事情,他们都不信,唉,现在的人不爱真相。我本来打算写E-mail给远在美国的阿梅抱怨,最后还是作罢,不要让爱自己的人担心了吧,后来来看我的白洁这样说。
她告诉我莫灵回到小楼收了那个继父,也就是李伯的灵魂,安顿了一切,她就搬出了那个地方。阿霞的灵魂因为不幸得到了神的谅解,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投胎继续人类的生命去了。也许一切都由于我的聪慧解决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飘飘然起来。但是白洁哭了。
我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你表哥,他一定是出来以后就走了。下一次,我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她说,我爱他,情愿跟他一起,不管是不是受苦。可是他为什么一直回避我?
他是爱你的。我说,总有一天你们会重逢。
白洁感激的谢我,走了。
黄昏,踢完球,我冲凉路过洗漱间的大镜子,镜子里我的形象忽然的跳了一下,我以为眼花,再看时,镜中的我有一张苍白的脸。
我害怕起来,难道是我打碎镜子,害死了表哥?
表哥为了救白洁,不惜牺牲自己写下自杀性的解决方法骗过所有人,包括作为他最好兄弟的我?因为莫灵对白洁的情义,他才放心让自己留下这个无情无义的形象一走了之?我强迫自己不去这么想,然后仔细观察镜里的影子。
那神态,动作,无不像我。
后来我放心,要离开,转身到一半,余光又回到镜中的倒影上。
镜中的人没有转身,仍然面向外,站立,似在眺望。
我怆然泪下。
发布时间:2019-08-16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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